天儿

【白布贤二郎】Breathing in the sea

一个白布中心的小短篇，有白布单箭头濑见情节，川西太一大活跃预警

最近心态有点炸，写不完了，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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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布的记忆中，唯一一次和家人出去玩的经历是幼稚园时的水族馆之行。父母不知道因为什么在路上就吵了起来，所幸没有半路回去。父亲在远离他们的地方打着业务电话，母亲强行挤出一点微笑，让白布好好去玩。那时候的白布贤二郎，面对着肆意却不自由漂浮着的水母，眼泪好像是流进了水箱里面。
“啊啊，贤二郎，这个能做得到吧？”
“已经完成了。”
“训练要少去，学习要紧。”
“是。”
当水箱里的白布贤二郎看到牛岛若利那发着光一般的力量时，他感受到了去畅快呼吸的勇气。
又深又冷的海底，游上去，最顶端肯定就是光了——他这样对自己说道。
当白布第一次进入春高的体育馆时，他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看了很久，直到眼前出现模糊的光晕。也许是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坐板凳，他告诉他们，这是一场社团组织的“修学旅行”。白布贤二郎拿到了足够的钱，一件新的风衣，三本面向高二的辅导书，和父母日常吵架的巨大摔门声。
“我应该告诉他们，我有可能上场的。也许他们会更重视这件事？”白布把自己一时考虑不周而造成的颇似青春期伤痛文学的剧情走向在脑海中掐灭，戴着墨镜继续看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他刚刚闭上眼睛，他的濑见前辈拿着水和面包跑过来，在他面前打量了半天，自顾自地认为他的坏脾气后辈睡着了。
白布眯着眼，感到他的看似帅哥实则老妈子前辈慢慢抬起了自己的手，把上面缠着的创口贴轻轻撕了下来，换了一个新的。
好吧，被行李割到手这种事还是没瞒过这位敬业的前辈。
川西说，他找占卜师算过，贤二郎一定会成为正选的。白布觉得他被学姐女朋友宠得不正常了，连什么水晶的魔法都信。“不是有那个说法吗，负负得正，不好的事情发生多了一定会有好事情发生的。”
白布掰着指头想了想，父母可能会在一个月内离婚，这是坏事；上不了首发，这是坏事；自己对社团的某个前辈有着说不清楚，或者说说清了就会很麻烦的感情，这是坏事；这个前辈是濑见，这是大坏事……
川西：“怎么样？”
白布拍了拍他，“如果遇到你也是我人生中的灾难的话，我明天就会中十亿日元的彩票了。”
濑见在旁边蹲着，不知道在翻找着什么，白布保持一个坐姿久了稍微有点疲乏，打算装着伸懒腰的样子换个姿势。
然后川西说了什么来着？哦对，那混蛋说“那惨了，贤二郎遇到我就像遇到了河神一样，太幸运了”，他当时回击道，“我第一次见把自己比喻成老爷爷的人诶太一……”
像蹲着的这位一样，快乐而又潇洒地去打排球是不可能的。保持着不让父母忧虑的学习成绩、向着那唯一在他心中闪耀的人努力接近……话说回来，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这个跟他的理想完全不一致的人呢？他转过身，感到一块黑影投射到了他的身上。
“你醒了？”
“……刚醒。”
“正好，你还记得走之前部室是谁锁的吗？”
白布的墨镜被濑见拨弄了下来，他看到濑见那双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呃……”
“隼人说一年级是最后走的，我还没找到川西，所以说……”
“是我锁的，锁的时候门口的东西放在屋里了，钥匙给了天童前辈拿着，放心吧前辈。”
“哦哦那就好……天童又骗我……”
“下次我直接给你吧。”
濑见正在内心疯狂诅咒天童，听到这话得一抬头，咧开嘴笑着说，“那好啊，我可靠谱了。”
白布现在想起那时小鹿扑腾扑腾乱跳的自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像情圣川西说的那样，“喜欢的人生在别人的身上看到了，又羡慕又嫉妒却又被呵护了，最后就只好喜欢了。”
而面对着球场，白布总能最少地持有个人感情，或者说他持有的感情过于单一，以至于其他的都微不足道。他没有注意到鹫匠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不停向自己投来的若有所思的眼神。
白布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上场会让整场比赛的局势发生关键性的变化。濑见在场下激动地又喊又跳，哨声响起时他化作一个眼泪鼻涕精朝白布飞奔而来，甚至高兴地在白布的脸上吧唧了一口。白布想提醒他最大的功劳应该是牛岛前辈的，最闪耀的人应该是牛岛前辈——嘴张了张没能说出口，他只能也露出了一丝由衷的欣喜。川西一脸“看我说什么来着”的表情过来拍了拍他，在试图也吧唧一口的时候被狠狠地肘击了。
他没想到，会是他亲手夺走了前辈的快意和潇洒。
“我对前辈做了很过分的事，对吗？”
“你做什么了？你不过是服从指挥而已。而且这是你一直的理想吧？就是为了它，为了这种最强的感觉来到这里的。现在，你是牛岛前辈的二传手了。”
“可是……”
“你比濑见前辈更适合现在的白鸟泽。这是毋庸置疑的。哦对了，你喜欢他？这有什么关系吗？”
白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瞳孔冰冷得像深潭，他又浸没了那个盛满了水的房间，“没有关系。”
他享受着这份不可能实现的暗恋。川西说他太可怕了，哪里有把自己的感情当成数学书咀嚼的？白布看着他的手机锁屏，问道，这是这个月的第几个学妹了？川西弹他脑门让他别那么夸张，明明只是第二个而已。
白布说自己只是很开心，发现自己还具有这种情感能力。他找到了一颗温暖的星星，在一条路走到黑的旅程中无意中将它射下，却再也无法将它捡起。他仍一步步地坚定地向终点走去。
一般来说，不应该是你最后也会像那颗星星一样散发出温暖的光了吗？梦中的川西插嘴道。
“我做不到。”白布轻轻地说，他觉得梦里的自己带着哭腔。
到了前辈们要离开的时候，对好友的感情生活一直保持着十万分兴趣的川西最后也没停止搞事，把濑见拉来并掏出来拍立得要给他和白布拍个合影。在川西和濑见尽全力试图让白布的面部肌肉发挥出一个不那么瘆人的微笑时，白布想也许自己应该问濑见一些事，问他是怎么想的，有没有讨厌他，还有……
“诶对，就这样！保持住贤二郎！”
不说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天童和搭着白布的肩笑着正好翻了白眼的濑见，川西觉得保持了完美假笑的白布简直是人间珍宝了。
过了两天白布去川西家留宿，由于从头到脚都冒出的优等生气息白布一直很受川西的家人欢迎。白布却很喜欢川西的姐姐一边疯狂揉川西的头发一边让他交代是不是又换女朋友了的感觉——他自称是“贪婪而自我中心的独生子”。
一到川西的房间白布就瘫在了他的床上，川西也跟着他反方向躺在了另一侧。两个人盯着天花板发了半天的呆。
“你该换灯泡了。”
“昂。”
“壁纸真丑，什么品味。”
“昂。”
“有雪糕吗？”
“楼下冰箱，自己去拿。”
“哦，那算了。”
“所以，您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嗯？说啥？”
“因为贤二郎从前几天开始就是一副，「我需要我最帅的知心朋友来给我开导开导」的表情。”
“那我可能是被你下药了。”
“……”
“……就是，之前跟你说的，可能是喜欢濑见前辈。”
“嗯。”
“没有了。我没有那种感觉了。我还是很喜欢他，但不是那种喜欢了。我也不懂。”
“诶——我还以为你会是个一往情深的情种结果是这么一个渣男。”
白布调动了自己的所有面部肌肉去给了他一个“你有什么资格去说这话”的表情。
“还有一件事。”
“说。”
“我之前以为，我是只喜欢他而已，现在发现不是。”白布深吸了一口气，“我对男性的成人影像有较为剧烈的反应，性冲动的方向也非常明显……”
“……”
“太一，我是同性恋。”白布小声说道，“……对不起。”
他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好友什么反应，只见他一脸恍然大悟，“贤二郎，那你对濑见前辈的感情就是正常的青春期冲动啊！这是好事啊！”
白布傻了一样看着他，觉得哪里不对又哪里很对。
“这是天大的好事，所以说最近有可能有坏事会降临在你身上了……事不宜迟，给你的太一哥哥交点占卜费可能就会无病无灾……哎哟！”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白布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笑声。直到听到川西姐姐在外面敲门俩人才爬起来跑去接餐盘。
“谢谢你，太一。”
“小意思。”
白布如愿吃到了雪糕，这个季节稍微还有点太凉了，他打了个激灵。第一场“青春期冲动”不明不白却又完美地结束了。身边的水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很舒服，白布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期待“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The end